在首都工作打拼多年
一直以來鮮少歸故里
在不久之前
緣由農曆新年之故
而回家鄉團圓短聚
難得一年一度回鄉之旅
自然不會躲在家裡閉關
與父母喝早茶
相約朋友敘舊
到處走走看看
這
充滿回憶即陌生又熟悉的城市
畢竟童年和青春期都在這度過
但
有一個地方
離家方圓兩公里
到市區的路途中
隱藏在佛堂後方
寧靜幽雅的桃園
曾經是快樂的泉源
現在已經不必多言
心裡明白因由就好
每回駕車路經此地
都
繫著忐忑不安百感交集的心緒
有意無意地
車胎一轉
又
再一次
回到了從前
像一枚能夠通往腦海的鑰匙
又
再一次
強行將封鎖已久的記憶一節節地釋放。 。 。
到了
卻不敢靠得太近
隔了一個小草場
站在樹底下
在對岸窺望
屋猶在 車猶在
時移勢易 事過境遷
多少快樂 幾許悲哀
已成過去 不堪追溯
時已近黃昏終結
天空晚霞漸暗淡
日夜交替間微風忽轉涼
徐徐吹拂輕輕掠過指尖
透過掌心逆風觸摸感應
隱藏風內飄浮無定的點滴逝念。 。 。
凝望半晌
客廳突然亮起了燈火
瞬間出現了幾個人影
眼力因受距離所限制
無法看清認出是誰人
。 。 。那會是你嗎？
心
頓時
忐忑不安急促紊跳
渴望揭開影子謎底
卻又不敢動作張揚
摸索猜測間
霎有一輛轎車駛進了你家門口
步出車外及開門迎接的人群中
隱約中窺見面熟與陌生的臉孔
只惜不是你。 。 。
內心自生一種感覺
你一直都呆在屋內
只恨無法一窺全貌
連影子也捉摸不到
心感不甘又害怕被發現
情緒既複雜亦焦慮難安
很想衝到門前 大聲喊你出來
恨我此刻的心 仍無法面對你
我沒有信心能在你眼前裝作若無其事
放不下的執念令我無法按捺悲激緒情
無能保持一顆平常心
與你談笑風生敘當年
腦海內的聲音浮現了兩極化的行動掙扎
哀無論是面對或逃避皆屬不理智的決定
終說服思緒妥協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
以逃避的方式親眼去面對證實屋內真相
。
。
。
駕車經過你家門前再放慢速度
以極近距離窺望客廳內的情景
視線卻被室內家私屏風所阻礙
在汽車流動的一瞬間無法辨認
就此放棄的想法不敵好奇慾望
循著草場再兜多一圈回來探索
怎知道卻還是看不清內有何人！
如此明目張膽
屋外兜兜轉轉
看在鄰居眼裡
肯定心感不安
猶如見到一駕非常可疑的車子
心不在焉又以極度緩慢的速度
在同一個宅區路線不停地兜圈
似在籌謀讓人心寒的偷竊計劃
也不知兜了多少回合
這一次終讓我辨識出一個眼熟的人
那是你父親正以雙臂抱著一個嬰孩。 。 。
悲痛莫名的淒楚
剎那間死而復生
猶萬箭攢心哀戚欲絕
心已然無法恢復平常
欲兜多一圈再次偷窺
卻畏懼會出現更可怕的畫面
惟有懷著極憂慘愁悶的情緒
強迫自己黯然離開此傷心地。 。 。
每年佳節回鄉
皆會停留此地
祈望奇蹟出現
以很想見到不想見到的人之矛盾緒情
心感無奈地在隔岸原地徘徊
令原本只有淡淡憂鬱的傷感
逼使思緒徬徨失措慌亂不安
將飄忽遙遠的悲憶重現眼前
心靈
又再一次地
遭受長期失去理智
習慣折磨自己的我
被無情摧毀
。
。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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