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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坡,扶著你到一旁的大石躺著,我們並肩坐立於河邊,邊欣賞幽靜美崙的自然景觀,邊休息養神。接過握在我手中的水壺,扭開壺蓋,正要喝時。 。 。你無情的手,剎那出招狠狠地拍打了我的頭! 「哎呀!好痛!」

「痛痛痛!痛你的頭!怎麼一滴水都沒有?是你喝光了我的水!!!」

「嘩!冤枉啊!我一直都沒打開過。。。哪知道是你什麼時候給喝光的!」我摸著疼痛的腦袋,無奈地回應。 。 。

「Oh,so sorry。。。好像是這樣的哦。。。嘻嘻。」你的記憶回來了,也未免太遲了吧! 「Sorry囉。。。不要生氣啦,唉呀~ 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打,別擺出一副大驚小怪的臭臉,不然我真的會生氣哦!到時你可別怪我。。。 」

拿你沒辦法。 。 。 「好啦好啦!原諒你就是了,真夠“冤孽”的。。。我們。」

「哈哈哈。。。 。。。」你我傻痴痴地開懷大笑,已很久很久,沒有笑得那麼輕鬆自然了,有種無盡放下所有包袱之感,心情頓感悠然自得。


憩息了約半小時,你開始抱怨:「肚子好餓,看來是回去的時候了。。。」說得毫不情願又萬分不捨,但還是難敵五臟廟的嘶吼。

「嗯。」餓著肚子,我也話不多。隨意應同就即刻啟程。想不到,天意弄人,毫無預兆下竟在此刻突然下起傾盆豪雨!刻不容緩,雙手抱起了行動不便的你,拔腿飛速歸營。說得那麼有型。 。 。事實上那有那麼輕易。雖說你嬌小玲瓏,但要已累垮的我,扛著45公斤的你,在崎嶇濕滑又不懂路線的幽暗深林內奔跑,談何容易。

只惜,根本沒選擇餘地,惟咬緊牙根奮力而上。跑了好幾圈,滿身交織了汗水與雨水,卻感覺在原地來迴旋轉,一切青翠景色看似陌生又熟識,無法分辨得出方向。只因對於在城市長大的我們來說,每一棵樹看來皆判若無疑。雖然不願承認,但我們兇多吉少是迷路了。 。 。


又累又餓到了極點,元氣盡竭,雙腳開始顫抖。 。 。欲前進,惜縱然擁有再強悍的毅力,終究不敵身體的無力感,如何勉強都無法再跨進一步。

「你。。。還撐得住嗎?快把我放下。。。」你的聲線充滿悲憐與不忍。 。 。

「我。。。我。。。」我,根本就沒力氣把話接下去。 。 。

你開始哭了。 。 。 「不要再勉強自己了!放我下來!」你猛拍我肩膀,然後使力鬆開我背著你腳的雙手。剎那失去了平衡,你我應聲跌滑在泥沼上。 。 。

望著你絕望淒苦的神情,我的心,如被一雙魔爪撕裂擠碎般哀慟。 。 。緊緊地,你抱住了我,在懷裡歇斯底里地痛泣。 。 。此時如爛泥般臥倒在地的我,攤開的雙手很想抱回你給你最真切的安慰。只恨,卻累得動彈不得。 。 。


舉目仰望,雨滴,如億萬冷劍,無情無止境地刺落我臉上,恰似上天在無盡地恥笑我的無能無力。 。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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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聶緣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